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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穿成古言小说里哭唧唧的炮灰王妃,眼泪流得能养鱼。

原主被白月光陷害致死那天,我捏碎了她递来的毒糕。

“姐姐喂的,妹妹不敢独享。”

反手塞进她喉咙。

当晚王爷掀我被子:“听说你把本王的青梅噎死了?”我眼泪汪汪解他腰带:“臣妾怕…怕黑。”

他掐着我腰的手突然发烫:“哭大声点,让外面刺客听听。”

指尖捻过冰凉的刀锋,一线寒光映亮了我眼底残留的困倦。

这柄随我走过无数暗夜的老伙计,此刻却搁在锦缎堆花的梳妆台上,旁边是一盒被捏得稀烂的胭脂。

空气里浮动着甜腻的花香,混着一丝极淡的、属于上好金丝楠木的气息。

这不对。

脑子里嗡的一声,无数不属于我的碎片记忆洪水般冲进来,撞得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我,代号“寒蝉”,国际顶尖清道夫,任务完成率百分之百。

最后清晰的画面,是目标大楼顶层刺目的狙击镜反光,还有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。

再睁眼,就成了这大夏王朝的瑾王妃,苏晚。

一个……哭包?还是个活不过三章的炮灰!记忆里,原主就是个行走的人形喷泉。

被侧妃阴阳怪气几句?哭!丫鬟打碎个杯子?哭!王爷路过没看她一眼?能哭塌半边天!眼泪流得都能在她那个小破院子里养一池锦鲤了。

憋屈!太憋屈了!一股邪火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烧得我浑身骨头都在叫嚣。

这窝囊日子,一天都过不下去!“王妃?王妃您怎么了?”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端着铜盆进来,见我僵坐在镜前,脸色发白,手一抖,盆里的水差点晃出来。

她叫翠儿,是原主身边唯一还算忠心的丫头,此刻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惊惶,“可是身子又不爽利了?奴婢这就去请太医……”请太医?请阎王还差不多!我猛地站起身,动作带起的风掀翻了那盒稀碎的胭脂,艳红的粉末撒了一桌,像泼开的血。

脑子里属于“寒蝉”的冷酷指令瞬间压过了原主残留的软弱本能:环境陌生,威胁不明,首要任务——评估战力,掌控局面!身体快过意识,我一步跨到翠儿面前。

她吓得“啊”了一声,铜盆哐当砸在地上,水漫了一地。

我根本没看那水,右手闪电般探出,五指如钩,精准地扣向她脆弱的咽喉!这是刻进骨子里的本能,测试反应,评估威胁等级。

指尖离她皮肤只差毫厘,一股汹涌的酸涩感毫无预兆地猛冲上鼻腔和眼眶。

该死!这破身体的泪失禁体质!“呜……”一声细弱的呜咽不受控制地逸出喉咙,视线瞬间被汹涌的水汽模糊。

身体里像有两条互不相干的神经在疯狂拉扯,一条属于杀手的狠厉,命令我收紧手指;另一条属于苏晚的软弱,驱使着眼泪决堤而下,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。

“王……王妃?”翠儿彻底吓傻了,脖子僵着,一动不敢动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眼泪也跟着哗哗往下掉,“奴婢……奴婢做错了什么?您别吓奴婢啊!”憋屈!滔天的憋屈!我猛地撤回手,狠狠一拳砸在梳妆台上。

上好的楠木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,留下一个清晰的拳印。

眼泪却流得更凶了,啪嗒啪嗒砸在手背上,温热,又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软弱。

这***的身体!这***的处境!我抬起袖子,粗暴地抹了一把脸,湿漉漉一片。

不行,不能坐以待毙。

原主的记忆像破碎的琉璃盏,必须尽快拼凑出有用的信息。

尤其那个叫柳嫣然的侧妃,记忆里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总在原主受罚时出现,像条阴冷的毒蛇。

直觉告诉我,她绝对有问题。

“翠儿,”我开口,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,但极力压下那份软糯,透出不容置疑的冷硬,“把府里近半年的账册,还有……王爷、柳侧妃那边所有人的动向记录,不拘大小,只要你能打听到的,全部给我整理一份。

立刻,马上!”翠儿还处在惊吓过度的呆滞状态,听到这命令,眼睛瞪得更圆了,嘴巴张了张,似乎想提醒这不合规矩,但撞上我湿漉漉却异常锐利的眼神,所有的话都噎了回去。

她猛地打了个激灵,用力点头:“是!是!奴婢这就去!这就去!”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,裙摆扫过地上的水渍,留下狼狈的痕迹。

屋子里安静下来,只剩下我压抑的抽气声。

眼泪还在流,烦得要命。

我走到窗边,一把推开雕花的窗棂。

微凉的夜风裹挟着庭院里草木的气息涌进来,稍稍冲淡了屋内甜腻的花香和眼泪的咸涩。

目光扫过院墙角落,那里堆着几块废弃的假山石,棱角分明。

很好。

我大步走过去,随手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,掂了掂分量。

不够趁手,但聊胜于无。

属于“寒蝉”的战斗记忆在血液里苏醒。

基础格斗,关节技,人体弱点分布……一招一式在脑海中清晰浮现。

这具身体太弱了,纤细,缺乏爆发力,柔韧性也差强人意。

我沉下腰,猛地挥拳砸向旁边一棵碗口粗的海棠树干!砰!沉闷的撞击声。

树干剧烈摇晃,枯叶簌簌落下。

拳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,指骨火辣辣的,皮肤瞬间就红了。

眼泪因为疼痛,再次不受控制地飙了出来。

“嘶……”我甩着手,疼得直抽气,却硬是咬紧牙关没喊出声。

这身体,真是纸糊的!力量弱得可怜,抗击打能力更是约等于零。

不行,得另辟蹊径。

我丢掉石头,目光落在自己纤细却还算灵活的手指上。

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。

力量不够,那就靠技巧,靠精准!攻击眼睛、咽喉、***……这些致命的脆弱点,不需要太大力量,只需要足够快,足够准,足够狠!我闭上眼,摒弃那该死的流泪冲动,在脑海里一遍遍模拟着最简洁高效的攻击路径。

指尖如何发力,角度如何刁钻,如何在对方反应之前一击毙命……前世无数次生死搏杀的经验沉淀下来,化作此刻无声的演练。

时间在汗水和眼泪中流逝。

直到翠儿抱着一摞厚厚的账册和几卷粗糙的纸张,气喘吁吁地跑回来。

“王……王妃,账册都在这里了。”

她把东西小心地放在桌上,又拿起那几卷纸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后怕,“这是奴婢……托膳房的小李子偷偷记下的,王爷和柳侧妃院里近三个月比较显眼的人出入情况,还有……还有各院领用贵重物品的记录,奴婢也誊了一份。”

她偷偷觑着我的脸色,补充道,“柳侧妃那边,她贴身的大丫鬟彩月,这半个月出府特别勤,每次……都说是去‘清心庵’给王爷祈福。”

清心庵?祈福?我接过那卷记录,指尖冰凉。

展开,目光如刀,迅速扫过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。

柳嫣然的日常用度记录,一项项看似寻常。

直到一行不起眼的小字跳入眼帘:“八月初九,侧妃院领‘雪顶含翠’二两。”

日期,正是三天前。

雪顶含翠?这名字有点耳熟。

我皱眉,快速翻动原主混乱的记忆碎片。

对了!是宫中秘制的茶,极为稀罕,据说有安神养颜之效,但……它有个极其隐秘的禁忌:此茶绝不可与一种名叫“金线莲”的药材同食!两者相遇,药性相冲,会引发一种极为阴毒的热毒,初时症状如同风寒高热,三日内必致心肺衰竭而亡,且脉象极难察觉异样!一股寒气猛地从脊椎窜上来。

原主苏晚,身体底子极弱,常年病恹恹的,近日更是缠绵病榻,太医也只说是“风寒入体,体虚难愈”。

而柳嫣然,三天前刚领了“雪顶含翠”!时间,动机,手段,全都对上了!这毒妇,竟是用这种阴损的法子,在众目睽睽之下,借刀杀人!原主记忆里最后的画面,是柳嫣然那张温柔小意的脸,端着一碗据说能“驱寒补身”的甜汤,劝她喝下……那碗汤里,是不是就加了金线莲?!“王……王妃?”翠儿见我脸色铁青,眼神冷得像冰窟里的刀锋,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,“您……您没事吧?”我猛地合上那卷纸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
胸腔里翻涌的杀意几乎要冲破喉咙,偏偏那股该死的泪意又汹涌而上,视线瞬间模糊。

“没事?”我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,声音因为压抑着滔天怒火和生理性的哽咽而微微变调,听起来诡异又瘆人,“好得很。

翠儿,去小厨房,给我弄一碗最浓、最苦的黄连水来。

立刻!”翠儿被我脸上的表情和语气吓得一个哆嗦,应都不敢应一声,扭头就跑,活像后面有鬼在追。

黄连水?当然不是给我喝的。

我需要绝对的清醒,绝对的冷静。

这该死的眼泪体质,必须暂时压制下去!哪怕是用最极端的法子。

我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。

布局开始了。

柳嫣然,好戏才刚开场。

你欠苏晚的这条命,我“寒蝉”,亲自来收!夜色浓稠如墨,将瑾王府深深庭院无声地浸透。

白日里喧闹的蝉鸣早已歇了,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,单调而绵长。

空气里浮动着白日残留的暑气和草木蒸腾出的潮意,粘稠地贴在皮肤上。

我靠坐在窗边的软榻上,手里捏着一卷账册,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纸页。

灯火在我侧脸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,将眼底那点刻意压制的戾气勾勒得更加深沉。

翠儿送来的那碗黄连水就搁在旁边的矮几上,褐色的汤汁散发着浓烈到刺鼻的苦涩气味。

我端起来,屏住呼吸,狠狠灌了一大口下去!“咳!咳咳……”那股难以形容的、钻心蚀骨的苦味瞬间在口腔里爆炸开来,直冲天灵盖!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呛得我眼泪鼻涕瞬间失控地涌出。

生理性的剧烈排斥反应让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,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
该死!这破身体的敏感度简直离谱!就在我被那黄连水折磨得死去活来,狼狈不堪之时,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环佩叮当的轻响,伴随着女子刻意放柔的、带着三分关***分虚假的嗓音:“妹妹?这么晚了,还没歇下吗?姐姐听说你身子不爽利,特意来看看你。”

来了!柳嫣然!我猛地放下碗,顾不得擦去脸上的狼狈,迅速扫了一眼室内。

视线精准地捕捉到妆台上那盒被我捏碎的胭脂,艳红的粉末在烛光下异常刺眼。

来不及多想,我手指飞快地蘸了一大坨黏腻的胭脂膏,胡乱抹在自己毫无血色的唇上,又狠狠***了几下脸颊和眼睑,制造出一种病态的红晕。

做完这一切,我几乎是把自己“摔”回软榻上,扯过薄薄的锦被胡乱盖到胸口,闭上眼睛,急促地喘息起来。

胸腔起伏剧烈,喉咙里还残留着黄连的苦涩,刺激得我忍不住发出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咳嗽声,听上去虚弱无比。

“吱呀——”门被轻轻推开。

柳嫣然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
她穿着一身水绿色的烟罗纱裙,身姿窈窕,妆容精致,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丽脱俗。

她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青玉小碗,碗口氤氲着丝丝缕缕的热气。

“妹妹?”她莲步轻移走进来,目光快速扫过一片狼藉的地面。

之前翠儿打翻的水渍未干、散落的账册、以及矮几上那碗散发着恐怖苦味的黄连水,最后落在我“病弱”的脸上。

她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和鄙夷,随即被浓浓的担忧取代。

“天可怜见的,”柳嫣然走到榻边,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,带着恰到好处的疼惜,“瞧瞧这脸,烧得这么红!眼睛也肿成这样,定是难受得紧吧?”她将手中的青玉碗放在榻边小几上,一股甜腻的、混合着桂花和某种清苦药草的气息弥漫开来。

“姐姐特意让人熬了‘金风玉露羹’,最能驱寒养身。

来,趁热喝点,发发汗就好了。”

金风玉露羹?好名字。

好毒的心思!我费力地睁开“沉重”的眼皮,目光“迷茫”地看向那碗羹汤。

汤色澄澈,点缀着细碎的桂花和金***的某种花瓣——金线莲!卖相极佳。

原主记忆中那碗致命的甜汤,与眼前之物瞬间重合!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我剧烈地咳嗽起来,身体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,眼泪因为刚才黄连的刺激和此刻的“病痛”汹涌而出,顺着眼角滑落,很快打湿了鬓角。

“多……多谢姐姐……咳咳……挂念……”声音嘶哑,气若游丝。

“快别说话了,”柳嫣然眼底的关切更浓,唇角却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。

她拿起碗里配套的白玉勺子,舀起一勺晶莹粘稠的羹汤,细心地吹了吹,然后递到我唇边,动作温柔得无可挑剔。

“来,姐姐喂你。

喝了就好了。”

甜腻的香气直冲鼻端。

勺子里那粘稠的液体,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,却比最毒的鹤顶红还要刺眼。

就是它了。

就在那勺羹汤即将触碰到我唇瓣的瞬间,我藏在锦被下的左手如同蓄势已久的毒蛇,骤然暴起!五指精准地、铁钳般扣住了柳嫣然端着碗底的手腕!“啊!”柳嫣然猝不及防,手腕剧痛,惊叫一声,手里的青玉碗差点脱手。

她眼中的温柔假面瞬间碎裂,只剩下惊愕和一丝慌乱,“妹妹你……”我猛地抬起头,脸上病弱的伪装如同潮水般褪去。

泪水还在不受控制地流淌,湿漉漉地糊了一脸,狼狈不堪。

但我的眼睛,在泪水的浸泡下,却亮得惊人,像淬了寒冰的刀锋,直直刺入柳嫣然惊惶的眼底!“姐姐喂的羹……”我的声音不再虚弱,带着一种冰冷的、嘲讽的平静,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玉盘上,清晰无比。

扣着她手腕的手指猛地发力,向内狠狠一折!“啊——!”柳嫣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剧痛让她再也端不住那碗羹汤。

青玉碗脱手坠落!电光火石之间,我的右手如同鬼魅般探出,稳稳地凌空接住了那只下坠的碗!碗里的羹汤剧烈晃荡,溅出几滴滚烫的液体落在我的手背上,瞬间灼红一片。

我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
“妹妹怎么敢……”我盯着她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,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,眼泪还在疯狂地往下掉,声音却冷得像地狱刮来的风,“……独享呢?”话音未落,我左手猛地发力,将柳嫣然因为剧痛而向前踉跄的身体狠狠拽向自己!同时,右手端着那碗滚烫的羹汤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朝着她因惊叫而大张的嘴,毫不犹豫地、狠狠地灌了下去!“唔!唔唔——!”柳嫣然双眼暴突,喉咙里发出惊恐绝望的呜咽。

滚烫粘稠的液体带着致命的甜香和清苦药味,粗暴地涌入她的口腔,灌进她的喉咙!她拼命挣扎,双手胡乱地抓***,指甲划过我的手臂,留下几道火辣辣的血痕。

但我扣着她后颈的手如同钢浇铁铸,另一只手则死死捂住她的口鼻,将那碗要命的“金风玉露羹”,一滴不剩地、全部灌进了她的食道!动作快、准、狠!没有一丝拖泥带水,带着属于顶级杀手的冷酷效率。

直到碗底朝天,最后一滴粘稠的液体也消失在她的喉咙深处。

我猛地松开手,顺势将她向前一推!“嗬……嗬嗬……”柳嫣然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,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,脸色由惨白迅速转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。

她剧烈地呛咳着,身体痛苦地蜷缩成一团,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,眼珠惊恐地凸起,布满血丝,死死地、怨毒地瞪着我,充满了无法置信的绝望和刻骨的恨意。

滚烫的羹汤混合着金线莲的毒素,正在她体内疯狂肆虐。

我站在榻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垂死挣扎的丑态。

手臂上被抓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,脸上还糊满了狼狈的泪水。

胸腔剧烈起伏,一半是刚才动作的急促,一半是这具身体无法控制的泪腺在作祟。

“呃……苏……晚……”柳嫣然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,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腥气,怨毒至极。

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,嘴角溢出白沫,瞳孔开始涣散。

结束了。

我冷漠地看着,心中一片冰封的平静。

原主的仇,报了。

就在这时,一阵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像重鼓敲打在寂静的庭院石板路上,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,直奔这间屋子而来!来了!意料之中,却又比预想的更快!我瞳孔微缩。

没有丝毫犹豫,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做出了反应。

沾着泪水和胭脂的手飞快地抹了一把脸,将那些杀意和冰冷彻底掩盖。

然后,我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,整个人“软倒”在榻边,正好摔在柳嫣然还在抽搐的身体旁边。

“呜……姐姐……姐姐你怎么了?”我伸出手,颤抖地、无比“慌乱”地去摇晃柳嫣然的身体,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惊恐和无助,带着浓重的哭腔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汹涌而出,瞬间打湿了衣襟,“你别吓我啊姐姐!醒醒!快来人啊——!”尖利凄惶的哭喊声,穿透了紧闭的门扉,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
“砰——!”房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!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挟裹着深秋寒夜的冷风,出现在门口。

玄色金纹的亲王常服,衬得他面容冷峻如刀削斧凿,正是这座王府的主人,瑾王萧衍!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,颤抖、脸上泪痕与胭脂糊成一团、手臂上还带着新鲜抓痕的我;以及地上那碎裂的青玉碗片,和泼洒开来的、散发着甜腻与清苦混合气味的粘稠羹汤……萧衍的眉头倏然锁紧,锐利的目光最后定格在我脸上,那眼神沉得如同暴风雨前压城的黑云,带着审视一切的穿透力。

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剩下柳嫣然喉咙里发出的、越来越微弱的嗬嗬声,和我那“惊恐绝望”的、撕心裂肺的哭嚎。

“呜……王爷!王爷您快看看姐姐!她……她突然就……”我抬起泪眼朦胧的脸,望向门口那尊煞神,身体抖得像风中落叶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每一个字都浸透了“恐惧”,姐给我送羹汤……说要驱寒……我才喝了一小口……她就……她就……”我适时地“噎”住,像是被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喉咙,只剩下无助的抽噎和汹涌的泪水。

手臂上那几道新鲜的血痕,在烛光和泪水的映衬下,格外刺眼。

萧衍的目光在我手臂的抓痕和地上柳嫣然扭曲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,眼神幽深难测。

他没有立刻说话,只是迈开长腿,一步步走了进来,靴底踩在冰冷的地面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的心尖上。

他走到柳嫣然身边,蹲下身,伸出两根手指,极其迅速地探了一下她的颈侧。

动作干净利落,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冷硬。

柳嫣然身体最后剧烈地痉挛了一下,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“咯”声,随即彻底瘫软不动。

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算计、此刻只剩下怨毒和惊骇的眼睛,直勾勾地望着房梁,瞳孔彻底散了。

死了。

萧衍收回手,站起身。

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出长长的、极具压迫感的影子,将我完全笼罩其中。

他没有看地上的尸体,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,那眼神锐利如鹰隼,带着一种能剥开所有伪装的审视。

屋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,粘稠得让人窒息。

柳嫣然挣扎时咬破了自己的舌头,满屋子浓重的血腥味、羹汤的甜腻气、还有我身上那挥之不去的黄连苦涩混在一起,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。

“怎么回事?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不高,却像淬了冰的寒铁,每一个字都砸得人心头发颤。

目光如实质般刮过我的脸,似乎想从那一片狼藉的泪痕和胭脂下,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。

来了。

真正的考验。

我抬起袖子,胡乱地擦着眼泪,却越擦越多,肩膀因为“后怕”而剧烈地耸动着,刚喝了一小口……姐姐突然就……就掐住自己的脖子……”我像是回忆起了极其恐怖的画面,猛地瑟缩了一下,泪水更加汹涌,…呜……王爷……姐姐她……她是不是……”我“惊恐”地看向地上柳嫣然死不瞑目的尸体,身体猛地向后缩,仿佛怕极了那具刚刚还温热的躯体...

更新时间:2025-07-29 13:25:0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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